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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他無所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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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他無所謂

烏丸蓮耶的莊園內。

烏丸蓮耶坐在桌旁,貝爾摩德為他斟上一杯茶水,琴酒垂手立在一側,朗姆則直面烏丸蓮耶冰冷的眼神。

可這一次,朗姆沒有妥協。

“不是我,我從來就沒讓人去刺殺過琴酒。”朗姆看向琴酒,眼神充滿了憤恨。

“你那是什麽眼神?在我面前你都想殺了他!”烏丸蓮耶立刻喝斥。

“是,我承認我想過。”朗姆不反駁這點,但不該他擔的他也不擔:“可我從來沒對他動過手。這次不是我做的,上次也不是我做的,我更沒有命令過阿斯蒂對他動手。”

“朗姆,你現在開始對我說謊了是不是?”烏丸蓮耶死死盯著朗姆的眼睛。

朗姆毫無懼色,同樣直視烏丸蓮耶的眼睛,表明著自己的堅決。

“你真是……”

“為什麽琴酒說什麽你就信什麽?”朗姆憤怒地指向琴酒,為了自己不公的命運做抗爭:“他有證據嗎?沒有,他只是一句話你就信了,這一切為什麽不能是琴酒在自導自演?”

琴酒皺眉,不悅他的汙蔑。

貝爾摩德開口為琴酒說話:“他為什麽要自導自演?先生這麽多年的心意從未改變,組織未來的繼承人只會是他,他根本沒理由去針對你。”

朗姆聞言,臉立刻被氣得漲紅。

這麽多年……

這麽多年明明他也在努力維護組織,他同樣讓組織越來越好,為什麽繼承組織的人不能是他?

“先生,我將您當做是父親一樣尊敬,您為什麽要收養琴酒?”朗姆指著琴酒,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質問著烏丸蓮耶:“我就不行嗎?我比他差在哪了?”

烏丸蓮耶失望地看著朗姆,嘆息道:“這就是原因。”

朗姆楞住。

貝爾摩德開口解釋:“先生還在位,你卻已經在忙著收攏權力,這是想要取而代之嗎?”

朗姆無言以對,他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蹲在地上,懊悔地用力跺了跺腳。

就是因為這個嗎?

就因為他野心太大,所以才會多了一個琴酒?

可如果先生一直重用他,如果先生答應將組織傳到他手上……朗姆也不會反的,他犯不著。

可先生卻收養了琴酒,用另一個人來鎮壓他。

朗姆擡起頭,極為不甘心地說:“如果我說我知道錯了,先生您還願意相信我嗎?”

“我當然相信你。”

“那組織未來是不是能……”

“組織是留給琴酒的,這點你就不用想了。”烏丸蓮耶斬釘截鐵。

琴酒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,他對組織不感興趣,他只想好好為先生養老。

如果朗姆夠有能力,如果朗姆能將組織打理好,在先生百年之後,琴酒甚至可以將組織送給朗姆。

可這個琴酒沒法說,就算說了朗姆也不會信。

“總之,你這次針對琴酒……”

“不是我。”朗姆失魂落魄地搖頭,他沒有指使人刺殺過琴酒。

“朗姆,琴酒已經查到了,而且有證據。”烏丸蓮耶給了貝爾摩德一個眼神。

貝爾摩德立刻將一個文件丟給朗姆,裏面是朗姆雇兇殺人的證據。

兇手是暗網上找的,資金是從朗姆的賬戶流出的,甚至連對話都有。

都已經這樣了,朗姆卻還想要狡辯嗎?

朗姆打開看了眼,然後隨手將證據丟了出去。

他重新站了起來,對著烏丸蓮耶一字一頓地吼出聲:“我、沒、做、過!”

那不是他!

雖然他很想要琴酒的命,但迄今為止他從來都沒有對琴酒真正出過手!

“先生,您是想為了他逼死我嗎?”朗姆咬牙切齒地質問烏丸蓮耶,然後突然就對著琴酒動了手。

他沒有掏/槍,就像是街頭鬥毆的小混混一樣,一拳一腳地朝著琴酒身上發洩。

琴酒也沒有反擊,朗姆的實力遠不如他,所以他只是格擋與躲閃。

“朗姆,你冷靜點。”琴酒有些後悔了,或許他不該直接來找先生。

“琴酒,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?來啊,你現在當著先生的面殺了我!”朗姆朝著琴酒怒吼。

琴酒且打且退,終於無奈地將朗姆的雙手反擰在身後。

朗姆的臉貼在了桌子上,卻還在不停掙紮著。

“放開我,琴酒,有本事你就殺了我!”

“我不明白你在怨什麽,難道我汙蔑你了嗎?”琴酒感到荒謬,被刺殺的可是他。

朗姆怒道:“全都是你在自導自演,全是你的錯!”

琴酒無語,怎麽這還倒打一耙呢?

“朗姆,夠了!”烏丸蓮耶憤怒地打斷朗姆的話,怒道:“你在我這裏耍什麽渾?在我面前就敢對琴酒動手,下次是不是還想連我一起打?”

朗姆的掙紮瞬間消失了。

琴酒也松開了朗姆,恭恭敬敬退到一旁。

朗姆站直了身子,卻還在嘴硬:“我沒有刺殺琴酒。”

“就算你承認了我也不會要你的命!”

“沒有刺殺就是沒有刺殺,我為什麽要承認?”

兩人針鋒相對。

面對朗姆的冥頑不靈,烏丸蓮耶被他氣得喘了起來,粗重的喘息頓時讓場面亂了起來。

琴酒連忙過去為烏丸蓮耶順氣,貝爾摩德也迅速找出藥,朗姆也接好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。

吃過藥,場面的混亂漸漸消停,連帶著之前的憤怒也淡了許多。

“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?”烏丸蓮耶指著朗姆數落:“這麽多年,除了罰你點錢,收一下你的權力,我還對你做過什麽嗎?你在記恨我之前打你那幾鞭子嗎?”

朗姆垂著頭,沈默不語。

“你是我養大的,我還打你不成了嗎?”烏丸蓮耶反問。

“先生當然可以打我,但是你不能汙蔑我。”朗姆眼眶通紅,眼眶裏蓄滿了淚水。

“琴酒差點死了,你說你沒有刺殺,那你能把兇手給找出來嗎?”烏丸蓮耶問他。

朗姆有些不服氣,指著琴酒說:“他也沒有證據,你憑什麽就說是我做的?”

“他的證據被你給丟了!”

“那些根本不能說明什麽,那不是我的私人賬戶!”朗姆指著被丟飛出去的文件,大聲反駁:“我們情報組能動用那個賬戶的又不止我一個,憑什麽就一定要說是我做的?”

烏丸蓮耶點頭,又問他:“那我說這是你治下不嚴,你還有什麽疑問嗎?”

朗姆抿了抿唇,不說話了。

“不管是不是你下的命令,上次和這次,事情不都是出在你身上嗎?”烏丸蓮耶捂著自己的胸口,努力讓自己平靜地和他說:“如果真不是你做的,如果你覺得委屈,那就好好管管你手底下的人,你管不好,來我這裏鬧什麽?你聲音大就比較占理嗎?”

朗姆咬牙,說:“我現在就去查!”

朗姆轉身毅然決然走了。

貝爾摩德收拾著剛剛被打翻的東西,琴酒也幫忙收拾著,氣氛有些壓抑。

“阿陣,這件事情就算了吧。”烏丸蓮耶愧疚的開口。

“好。”琴酒沒有反駁。

貝爾摩德忍不住皺眉,擡頭為琴酒說話:“先生,您每一次都讓阿陣忍,還說未來要將組織交給他,就算以後組織真的歸了他,你覺得他能命令得了朗姆?”

烏丸蓮耶被懟得啞口無言。

琴酒卻反駁了貝爾摩德:“這次的確是我證據不足,朗姆說的有道理,說不定是他手底下的人背著他私下做的。”

“他那樣說你就聽?你相信嗎?”貝爾摩德冷笑。

“貝爾摩德。”琴酒低聲警告她。

貝爾摩德嘆了口氣,有時她真不樂意去管琴酒的事情,就活該讓他被朗姆欺負一輩子。

“是我的錯,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受害者受委屈。”烏丸蓮耶摸出了脖子上佩戴的玉牌,朝著琴酒的方向遞了過去:“阿陣,來,這個給你。”

“這是先生常年佩戴著的,還是……”

“這不是普通的玉牌,在玉牌的裏面有一枚芯片,可以直接連接組織的終端。拿著這個,以後你就真正是組織的掌控者了。”烏丸蓮耶露出笑容。

琴酒卻沒有去碰,滿臉驚愕地看著烏丸蓮耶。

貝爾摩德立刻推了推他,示意他趕快去拿。

琴酒走了過去,卻將玉牌重新為烏丸蓮耶戴上,蹲在輪椅前註視著他:“先生,您才是組織的掌控者,相比起由我來接手組織,我更希望組織的藥物盡快研究出來。否則……先生,我離不開您。”

琴酒甚少說這麽煽情的話,此刻卻句句真心實意。

組織又怎麽了?他根本不在乎。

他會留在組織,只是因為組織裏有先生,若先生離開人世,對於這個組織他似乎也不會再有什麽念想。

“聽我說,阿陣,你必須拿著這個,一旦讓朗姆得勢,以他的性格怕是不會放過你。”烏丸蓮耶擔憂地望著琴酒。

琴酒卻自信一笑,說:“放心吧,先生,我不會輸給他。”

他無所謂。

先生離世的那一刻,是輸是贏就真的無所謂了。

琴酒仍記得那日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原上,先生讓他手捧的那一捧雪。

他是自雪原蓬勃生長的野草,離開了那片土地,是無論如何也活不下去的。

汲取著先生的力量茍活的這些年,已經是偷來的時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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